“临床流调、中西救治、新药研发、老药筛选等都离不开科技支撑。”在4月23日天津市科技“奥斯卡”颁奖典礼上,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感慨地说。张伯礼院士领衔开展的“新冠肺炎中西医结合救治与创新中药宣肺败毒颗粒研究”获得天津市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特别奖一等奖。张伯礼院士团队研制的宣肺败毒方,入选国家推荐的“三药三方”,得到广泛推广应用。现代科技配合中医药传统经验,使新药研制过程从“大海捞针”变为“碗里捞针”。
远程信息技术助力中医证候学调查
张伯礼院士表示,借助远程信息技术连接前线与后方,协同开展病例数据处理、基础研究,首次完成多中心大样本新冠肺炎中医证候流行病学调查研究。
“新冠肺炎刚出现的时候,西医、中医对它的认识都很少。”天津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主任张俊华介绍,西医主要通过基因测序认识病毒,而中医关注的是患者的临床表现,要认识证候,确定病因、病机,才能辨证论治开方子。因此张伯礼院士1月27日到武汉后,就给项目组布置任务,开发临床数据采集系统,为证候学调查做准备。
“我们以前有临床数据采集系统开发的经验,而这次最大挑战是时间太紧。此外由于一线医护人员穿着隔离服,因此这个系统还要适合在封闭隔离条件下进行操作。”张俊华介绍,最终他们用不到一周时间,开发出临床数据系统App,使医生通过手机完成数据采集与回传。为避免大量并发导致系统负载问题,项目组与国家超级计算天津中心联系,他们专门准备了20台服务器以备不时之需。
通过证候采集系统App,项目组对1000余例新冠肺炎患者进行中医证候学调查,明确了“湿毒疫”中医证候特点和病因病机,为临床救治和指南制定指引了方向。
数据分析技术帮中医药“见招拆招”
“认识了证候接着就是治疗,病情变化的数据也要及时反馈回来。”张俊华说,选择采集哪些信息最能反映疾病的变化非常重要,2月上旬已有不少临床研究方案注册,但评价指标有100多个,退烧、症状减轻、核酸转阴、炎症因子、CT影像吸收……让人难以选择。
天津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团队历经8年实践,建立了一套符合国际规范的技术流程。面对新冠肺炎疗效评价指标问题,他们开展了应急研究,为取得专家共识,张伯礼院士等数十名在一线救治的专家都参加了核心指标集遴选,最后形成首个新冠肺炎临床疗效评价核心指标集(COS-COVID)。这一成果得到世界卫生组织新冠肺炎特征研究小组高度评价。
通过对定点医院、方舱医院和隔离点2000余例不同分期临床数据分析,系统总结了中医治疗特点和优势,有效指导了中医药全程介入、有针对性干预的科学施治,特别是重症患者,在现代医学支持治疗的基础上,中医药也可见招拆招。
中药组分 传统经验加速新药研制
“确定了这个病在中医里属‘湿毒疫’,我们通过文献研究、临床经验,以四个经典方剂为基础,根据临床特点进行优化。”天津中医药大学中医药研究院副院长王涛介绍,之后他们开展了药学研究,进行化学成分分析,基本上明确药方中的主要化学成分。再通过多学科交叉开展活性评价,部分明确这个复方治疗新冠肺炎的作用机制。
“能在应急状态下快速反应进行新药的研制,和我们多年积累分不开。”王涛说,“张伯礼院士一直强调,我们要围绕药效物质、作用机制‘两个相对清楚’开展深入研究,提高中药的科技水平。我们在20年前就开始进行组分中药研究,构建了中药组分库。我们可以根据临床需求提供相对应的活性组分。”目前在中医药研究院组分库中,已存放6万个中药组分。
“虽有现代化科技手段作支撑,但如果没有中医理论和经验指导,我们逐一筛选适合的中药就会如‘大海捞针’。而有了中医药经验指引,这个过程就变成‘碗里捞针’,成功率大大提高。”张俊华感慨地说,他们也因此探索了一条应急状态下中药新药发现的路径,最根本的就是把中医药经验和现代科技手段进行结合。
正如张伯礼院士所讲,中医药作为中国古代科学的瑰宝,在这次抗疫全程发挥了重要作用,从过去的参与者变成了主力军,中西医结合救治也成为了中国方案的亮点。“这也更加坚定了我们通过科技创新发掘中医药科学内涵、推动中医药传承与创新、实现中医药事业振兴发展的信心和决心。”陈 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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